漩涡鸣人仍然不知道那天长门做的面条到底有多好吃。
但至少有一点,长门使用外道魔像变成这副模样时,他们三个没有一人是难过的。
如果是佐助变成长门现在的样子,鸣人大概会选择闭口不谈。
骨瘦嶙峋,完全丧失了全部的行动能力。
像是开玩笑似的,成了怪兽的挂件。
鸣人有疑惑,有怀疑,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起。
他可以对此抱有疑惑吗?
“你们为什么不因为长门变成这样而感到遗憾。”
“反而只是在怀念他最后做出来的面条。”
鸣人问不出来,因而他是漩涡鸣人。
小南对着黄少年笑了,她回头看向长门:
“这是我们一起做出的选择。”
“也是长门做出的选择。”
长门声音嘶哑,却满是怀念:
“其实变成这样也并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糟糕。”
他还有两个同伴--他们总是在一起。
“我们从来都不是一个人。”
这一点,长门也想要让那个人知道。
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和羁绊是神奇又神秘的。话语上的内容恰恰又是那个连自己都不完全明白的家伙说出来的。
“他告诉我们,就算分开了,也一直是同伴。”
“可很明显,他根本就不是这样想的。”
“现在看来,他只是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句好用的话术来搪塞我们罢了。”
可就算是搪塞又如何呢?
长门认为自己并不介意--实践和理论总是隔着一条线,没有足够的经验和经历难以跨越。
野良总是在被迫和主动的接受分别,他根本没有机会去跨越这条线。
“宁次那家伙。。。还说出过这种话。。。”
漩涡鸣人的关注点略微和长门分叉了。
那天到底生了什么,似乎已经不重要了。
只是一个爱逞强的家伙想要自己承担下所有,却被三个毛头小子给截胡了。
三人是心甘情愿的变成这样,这种相处模式也没有什么不好的。
换个角度想,说不定是这样了,才不留遗憾。
“那一天,将小南和弥彦从生死交界线救下的是他。”
“连活着都没考虑的也是他。”
弥彦突然笑了,看起来像个十来岁的小孩。
“他以为自己是谁啊。。。抱着必死的决心。。。我们才不需要他的决心。”
弥彦是从自来也老师那里听到过些风言风语的。
比如说野良其实是不会死的--他可以穿梭在时间之中。
但弥彦觉得,自来也老师的看法是片面的。
野良看起来和寻常人类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。
尤其是将自己放下后,看向山椒鱼半藏的眼神。
不是空洞的,而是另一种,弥彦更不愿意看见的。
他好像在看杀死自己的人,在脑海中演练自己会如何被对方杀死。
砍头?毒气?起爆符?还是其它山椒鱼半藏拿手的忍术。
是视死如归的--里面有对死亡的挣扎,有恐惧,有无奈。
又有在无数次脑内演练中寻找突破口的期待。
弥彦不在乎野良是否真的会死。
他只觉得,那一刻的野良,看起来好单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