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宁莞适应了好半日这股味道,才轻移莲步过去,坐到她榻边。
“你们退下吧,春桃你守在门口,谁也不许放进来。”
“吱呀”一声。
待春桃掩上门,谢宁莞这才握住容欢放在被褥上的手,她正准备问话,容欢就开口了。
“公主,您怎会变成了燕王妃,奴婢明明见着您……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?”
“此事说来话长,你只需知晓本宫如今是苏慕婉,是燕王妃,而永泰公主已经殡天了。”
容欢点头应下,“奴婢知晓的,可公主您便要一直以燕王妃的身份活下去吗?”
“此事本宫自有定数,当前你只需快些养好身子,这样才能尽快与本宫一起替父皇他们报仇!”
“公主您放心,有容欢在,今后定不会再让您受伤了。”容欢顶着一张苍白的小脸,安抚道。
谢宁莞颇为满意,轻轻拍打她的手背,“你与本宫一道长大,本宫自是知晓你的衷心。”
转而,她收起笑脸,神色凝重地道:“只是光靠你与本宫二人之力怕是难以完成大计。”
容欢瞥了眼她的神情,黯然神伤问道:“公主可是觉着奴婢是女子,手无缚鸡之力?”
“并非如此,你切莫多想。只是因着本宫与那人隔着血海深仇,这计谋定然要做得周密些,这般才不枉告慰父皇他们的在天之灵。”
“既然老天让本宫重活一世,本宫断不能轻易饶了他。只要本宫还活一日,也定要将他手刃于刀下,要他也尝尝被至亲刺穿胸膛的滋味!”谢宁莞恨得牙痒痒,手上力道不免加重了些。
头一次目睹谢宁莞面目狰狞的模样,容欢的身子不觉一颤,手上的疼痛随之袭来。
可谢宁莞并未察觉到容欢的异常,那双充满仇恨的眼眸直视她问道:“你向来机敏,可有想到何种计谋?”
容欢也只是一个在宫中长大的宫女,见闻还不如谢宁莞多,思来想去也没有太好的法子,突然,她脑海中出现一个人影。
“公主,不若我们看看能否找到救我的那名男子?他武艺高强,若能将他收于麾下,于我们而言,定有益处。”容欢觑着她的眼色,试探地问。
谢宁莞听容欢提起过她乃是被一名神秘男子从人牙子手中救出来的,可那人来去无踪就罢了,还不知何来历,委实信不过。
提起武功高强的男子,谢宁莞心中倒想到了一个人。
“法子倒是不错,只是那名男子来历不明,当日救你许是拔刀相助,下次再遇到他给些银钱便罢了,留在身边不妥。”
容欢睫毛轻颤,眼底闪过一丝失落,但很快就被她掩盖过去,她看谢宁莞脸上浮现一抹红晕,猜测她定是想到了何人,开口问道:“公主心中可是有了可信之人?”
谢宁莞点点头,俯身附耳到她耳边,轻声嘀咕。
听完后,容欢脸上也浮现了笑意,“那公主您可要收着点,万万不能漏馅了。”
面对容欢的打趣,谢宁莞一笑而过。
眼见着商量得大差不差了,她嘱咐容欢好好休息,便带着春桃回正院梳妆打扮了。
堪堪换好衣裙,成风就来了。
“王妃,王爷在府门口等着您了。”
“本宫知晓了,你且让他等一等。”
谢琰长身立在府门口,一双桃花眼不住地往府里瞧,听得脚步声他转身往里一看,只见来人是成风,眼里的光暗了下去。
又等了将近一盏茶的时间,谢宁莞才带着春桃姗姗来迟。
直到临近晌午,王府的马车才驶上官道,向着长街的方向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