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属下查探到城内许多百姓都出现与那名禁卫军一样的症状。还探听到最初出现这种现象的人是西街糖葫芦店的小二。”
“当真!”谢宁莞高喊道:“走,去百草堂!”
红方三两下压制住府兵,谢宁莞与容欢提起裙摆就逃出王府。
赵靖瑄抬眼望去,身着翠绿蜀锦的窈窕少女冲他奔来,一头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的乌发随风摇曳,更为她添了些俏皮之色。
他想,燕王若还不出现,他不能坐视不理。
钗环摇摆,发出叮铛的声响,她离得越发近了,在距离一步之遥时,他心按理得地伸出手。
谢宁莞愣了片刻,可很快就做出了决定,靠近马匹之际,柔软的手握上近在咫尺的掌心。
暖意源源不断从掌心传出,温暖了她微微发凉的手背,赵靖瑄手臂一使劲,一把就将谢宁莞提上了马背。
“红方,容欢你带上。”
话音落下,他勒紧缰绳,扬鞭抽在马匹上,红棕色的汗血宝马吃痛,扬蹄奔跑在官道上。
在胸腔内剧烈跳动的心似乎要跳出嗓子眼,逼得谢宁莞抓紧赵靖瑄的衣摆。
除却有些颠簸之外,每一次马蹄扬起的尘土都能恰到好处的飘到身后。
刺激使然下,谢宁莞的手从揪着衣摆换成了环上他的腰间。
汗血宝马骑着舒服倒是比旁的舒服,但性子也是最烈的,轻轻一刺激,它便不停歇地狂奔。
哪怕身前的人是马术极好的赵靖瑄,谢宁莞也没试过与他共骑一骥,这会她害怕得双手从揪着衣摆换成了环住腰间。
而这一微小的变化还是被赵靖瑄捕捉到了,若放在平日里断然是发觉不了的,只他这会的重心和注意力都放在了身后的人儿身上,生怕不仔细给把人落下了,因而他能敏捷地感受到她手上的动作。
汗血宝马跑了几里路,拐入另一条街后,似有灵性般地自觉慢了下来,堪堪停在百草堂的门前。
谢宁莞是骑过马儿的,还是因着沈太后在她及笄后拘了她一段时日,她与容欢偷跑出宫玩耍,无了马车可乘,便只得骑马儿,就这般,在赵靖瑄的带领下,慢慢学会了一些皮毛。
饶是骑过,停下后,她也还是惊魂未定,双腿发软。
赵靖瑄翻身下马,感觉到她面色渐渐恢复如常才将她抱下。
刚一触地,谢宁莞双腿就如被削去筋骨,压根无法站稳,踉跄着往赵靖瑄怀中倒去。
赵靖瑄扶好她的同时,还下意识地左顾右盼,可就算想要避嫌,也来不及了。
百草堂前不知何时涌现出一群百姓,妇孺壮汉皆有,几乎都是面色暗青,嘴唇发白。
靠着赵靖瑄歇了歇,慢慢缓过劲来的谢宁莞仰仗他的力道站稳,一抬头就撞入赵靖瑄担忧的黑眸里。
视线交汇不到片刻,他生硬地撇开头,余光却总忍不住往她那处望。
周围的百姓纷纷涌来,谢宁莞这才瞧见他们,惊恐地拽着赵靖瑄就往百草堂里跑去,一路穿过厅堂,直抵后院。
百草堂的掌柜正急匆匆地拿了一筐子药草往厅堂赶去,路过院子,看到前东家和现任东家举止亲密,瞬间傻眼,站着一动不动,手里的药草哐当全散落到地上。
再一眨眼,面前又多了两人,仍是一男一女,男子是方才送病人来的那人,女子是东家的贴身侍女。
掌柜愣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要给谢宁莞见礼,立马拍了拍身上的药渣,小跑到跟前。
车轱辘话都准备好了,正张嘴要说出口,只见面前明眸皓齿的女子脸色突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