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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清欢没有回应。
看不看林峰远,她自有定夺。
医生听出他们似乎有什么纠葛,想着当回和事佬,说完黎九渊的情况后说道:“刚才那个病人,两个眼球都被树枝穿过,只怕是很难再见到光明了。”
沈清欢拿好医嘱,抬眼看他:“和我有关系吗?”
转身离开。
她发现自己没有任何想要去看望林峰远的想法。
明明病房只有几间的距离,她都能若无其事地越过,每天只穿梭在黎九渊的病房和医生的办公室之间。
有时候她也会坐在黎九渊身边发愣:“我是不是太无情了?”
黎九渊就会握住她的手,轻笑:“你要是去看,我反而会吃醋。”
说什么吃醋。
沈清欢有点不好意思,却没抽开手。
那天被打断的问话再度浮现在脑海里。
她抿唇想继续,可来换药的护士打断了。
另一边病房里,林峰远靠在床背上,几天下来,他已经习惯了这种黑暗。
仿佛是永远不会有黎明的深夜。
声音变得尤为敏-感。
路过的人咳嗽声,喝水声,隔壁的交谈声,清晰入耳。
在极其偶然的时候,他还能听到沈清欢和医生交谈着走过门口的声音。
可是那声音却从来不会为他停留。
他真的就像是个过客。
父母起初也来哭了几回,但家里还有生意要照顾,只好回去,留下一个护工。
林峰远并不喜欢护工。
他更想让沈清欢来看看他。
每日都在期待耳边会响起熟悉的声音。
但每天都只有失望。
那时沈清欢一个人住院也是这样的吗?
当时她满头裹着纱布,行动更加不方便。
他承诺会多去看她,却每天都带着许月夕到处闲逛。
只因为医生说伤口不大,不会有很严重的后果。